Denk_nach
Shanghai, Shanghai, China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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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view Showcase
我与她的故事始于暗洞墓穴。
当齿轮咬合的轰鸣惊扰积蓄千年尘埃,她背着数个纪元之前的上古卷轴破雾而来。
彼时我不过是挂着龙裔虚名的游侠,只是万千普通冒险者中的一员,而她的身份也逐渐被我发现。
她是天际仅存的一支吸血鬼种族的千金大小姐。
身为正义感爆棚的抓根宝,我欣然接受了送她回家的任务。
当她的父亲——哈孔大君在烛火摇曳的王座前露出獠牙,黎明守卫的银色十字弩已在我掌心发烫。
我拒绝了他们一家要把我转变成吸血鬼的“好意”,因为我立誓要消灭所有的不死生物。
我原以为,自己再也不会遇到她了,这只是我的冒险之路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,正擦拭着手中钢剑轻笑着的莱妹说:"龙裔与吸血鬼的相逢,就像烈火与寒冰,注定要被彼此灼伤。"
她还说,我和那位吸血鬼千金的命运就像独木桥两端的人一样,终会走到一起。
在我外出执行任务归来后,伊士冉长官说,有一位奇怪的客人要来找我。
我也在那时得知了她的名字:瑟拉娜。
稀里糊涂之下,她成为了我的第二位随从——不如说是第二位朋友。
在我只能带一个人的条件之下,莱妹回到了白漫,而我和瑟拉娜踏上了冒险的旅途。
我曾问过她,你一开始就是吸血鬼吗?
她笑了笑,没说话。
虽然会一些冰霜魔法,但是她的准头可真差。
每当她吟唱咒语后,紧随而来的冰箭总会擦过我的屁股,霎时间,冷意便顺着脊椎攀上我的后脑。
我们一起行走在暗临洞穴中,并肩作战。
一起漫步在遗世冰谷中,一前一后。
决战的那一天,冰谷的风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猛烈,奥瑞艾尔之弓的圣光穿透永夜,天际彻底从吸血鬼的危机中解放。
而她不是寒冰,在我被震倒时,她向我伸出的手,比任何神佑都要滚烫。
在一个我自认为浪漫的黄昏,暮色浸透风宅的窗棂,我在她面前拿出了玛拉护符。
还在酝酿之中,刚准备说出一些肉麻话的我却被她拒绝了。
玫瑰金链坠在她苍白的掌心中碎成流星。
“玛拉护符……结婚,大礼堂什么的,很让人头疼啊……”
我知道她后退半步的阴影里,藏着那被日光灼伤的孤独和害怕。
有些事情,我不想问,她也不想说。
这是我和她分别的导火索。
我明白,我的旅途必须继续,这个世界还需要我。
临走前,她将我送给她的匕首还给了我。
我和她就这样分开了,我回到了雪漫,叫上了莱妹,开始肩负起一名龙裔的职责。
那把匕首一直静静地躺在我的背包里,无论遇到什么值钱的财宝,哪怕是龙骨龙鳞,我都没有把匕首丢掉。
我带着莱妹,在这把匕首的见证下去了松加德,最终干掉了奥杜因。
诺德英雄们在庆祝胜利,我却在奥杜因的尸体面前不知所措。
但我已经是一位称职的英雄了,脸上的稚嫩早已不再,即使是莱妹,也没能看出我的想法。
我想,当瑟拉娜看到我不再是被石像鬼追逐的菜鸟,而是一名真正的龙裔,而是一名拯救了世界的英雄时,
她应该会很高兴吧。
这一切结束之后,我回到了雪漫的风宅。
坐在炉火边,看着坐在我对面的莱妹,我突然有种,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天际依然安祥。
白漫城依然灯火通明,晚上还能听到战友团的欢呼声。
风宅也和以前一样。
我把那把匕首细心地擦拭了数次。
现如今,龙骨制成的陈列架上,它正与破晓者交叠着沉睡。
每当剑锋割破巨龙的咽喉,我总错觉冰霜正从某个遥远的伤口渗出,就像她当年在暗临洞穴为我冻结的毒蛛。
以及,插在我右半屁股上的冰箭。
我的故事被制成了各种歌谣,每个人都会高呼“龙裔万岁”。
可谁又能知道她的故事呢?
我的背包里全是神器,可能会有人不解,我为什么要一直带着一把破匕首。
可谁又能知道这把匕首代表着什么呢?
后来啊,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,龙裔的故事依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但龙裔本人却已经沉寂很久了。
故事,终究变成了传说。
我早已从青丝变成了白发,莱妹终究也没能抵御时间的侵蚀。
曾经爬起来毫不费力的七千阶,在暮年化作难以逾越的天堑。
虽然没有什么敌人,但寒冷和体力不支让我气喘吁吁。
我背着莱迪亚的断剑与世界之喉的罡风对峙。
帕图纳克斯的龙语在云层间轰鸣:"时间是最残忍的魔法。"
当最后一片雪落进她永远二十六岁的瞳孔,黎明守卫堡垒的铜门正吐出锈蚀的叹息。
虽然已经不报任何期望,但我还是拿上了那把匕首,拖着年迈的身躯来到了这里。
这里是始,也将是终。
推开生锈的大铁门,我看到了静静地坐在大厅里的瑟拉娜。
沉重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她依然是那样的美,她依然是我记忆里的那个样子。
不知为何,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湿润了,一滴泪水轻轻划过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是啊,我来了,我终于来了。
只不过,来的不是那个被石像鬼追着满地图跑的菜鸟法师了。
他在她拒绝护符的那一夜就死在了白漫城永不坠落的月光里。
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我,不会再那么幼稚了。
所以我只能说一句……
你还好吗?
世界之喉上,一个戴着兜帽的女人正在帕图纳克斯面前感慨。
“天际省传闻中的宜人气候应该就是这样子吧。”
帕图纳克斯静静地听着。
两个并排墓碑前的两束霜噬花正在暴风雪中颤动。
晨星城的吟游诗人仍在吟唱龙裔与奥杜因大战的传奇故事。
却无人知晓,有一个吸血鬼,在百年后重走所有故地,只为收集英雄当年遗落在每个墓穴的呼吸。
她掏出手帕,将覆盖墓碑的雪尘擦干。
“我还记得,第一次见到你时,你那英气勃发的样子……”
她笑着回忆着,不一会儿,便是泪流满面。
那把匕首历经时间洗礼已经锈迹斑斑。
她的眼前出现了另一番景象。
在我拿出玛拉护符的时候,周围的朋友们开始起哄。
他们说着,答应他,答应他吧。
“如果那时,我真的答应你了,你是不是就不会抛下我一个人了。”